【青黄/火黑】长夜行 13 (古代狗血火葬场)

《长夜行》 

 

配对:青黄/火黑/青黑/火黄 

概述:我流古风武侠,A-B-O,CP乱炖狗血火葬场文学,私设很多,一些我爱的妖女、坏种和孽海情天,雷者勿入。周更。 

 

正文↓ 

 

 

 

——




第十三章:情何以堪



且说先前那位农夫从清居墙上破洞里爬出来后,竟然慌不择路一时往后山林子里跑去,路过溪边时还不小心跌落一跤,整个半身浸在水中。溪水的激澈和冰凉叫他回了神。郑老二在水波荡漾的溪面上勉强看清楚现在的自己。


他满面赤红,额上冒汗,眼里全是惊惶和悔恨。先前他在山下搵食,进来凌峰山庄很是热闹,不少村民在农闲之时都趁机弄点小本生意来叫卖,郑严也不例外。何况他要比其他人身量高、体格好,就连叫卖都有优势。只是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迎面刚撞上一位样子阔绰的生客,刚准备开口逢迎时就被打晕了,再一睁眼已经来到凌峰山上,面前好一个绝色美人笑吟吟地看着他。


想到先前的情景,郑严心中又是悔、又是气。明知道这种好事不会落到他的头上,眼前绝对是个没好下场的陷阱,他仍旧没抵抗住这位美人的诱惑。虽然自诩有些世面,但毕竟年轻气盛,而面前之人虽说是个男子,却秾丽绝艳,眼神流转之间的意气和妩媚,竟远比他所见过的一切男女。而这位美人开口的第一句话,险些叫他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来。天降大运也不过如此,郑严心中惴惴又兴奋,鬼使神差的,他走上前抚摸到面前之人的身体上,接下来的一切,便顺理成章起来。


眼下沦落到这个下场,也只能怪自己咎由自取罢了。郑严叹了一口大气,方才短暂平复心情,从溪水中站起身来,拧干净衣服里的水,便打算朝山下走去。他虽然从未来过青华山,但天下间的山总归都是如出一辙的上下,不过是路线的差别罢了。郑严身材健壮朴实,心态平稳之后,下个山自然不成问题。他一路穿过密林,正要往山下去,突然看见前面有一人影。


灰发黑衣,极具威势,正是早先从黄濑房中出来不久的灰崎祥吾。


郑严看到此人便知其不好相与,便打算埋头路过不愿生事。谁知与这灰发男人擦肩而过之时,肩头上突然传来一股大力,不容抗拒地捉住了他的身体。郑严惨叫一声,回头望去,便见到这灰发男人双目放光,竟有些狰狞欲噬的意味。郑严心中不自觉地慌乱,且肩上愈来愈痛,他便求饶道:“小人不长眼冲撞了大人,还请大人恕罪。大人不跟小人计较,便放了小人去吧。”


灰琦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仍是紧紧地盯着他,眸光中先是思索,再转化为狂烈的杀意,在这极为叫人胆颤的杀意之中,突然,他的神情猛然一转,又变得和煦起来。


“你从山上下来,形容狼狈,可是发生了什么?”


郑严见他两下变脸,心中极为惊骇,知道面前此人绝对是个极度凶残的货色。山上所发生的事情他没有与任何人说的打算,并非是对那位引诱他的美人抱有仁慈或怜悯,而是他深切地知道,如果被人发现他们之间的苟合,那他绝对没有好果子吃。这般想到,郑严眼珠一转,说自己是来凌峰山庄找亲戚的,在山上跟亲戚大吵一架跌了一跤而已,并未发生什么大事。说完,又乞求道:“您大人又大量,放我走罢。”


灰琦面上含着笑意听他说完,问道:“当真如此?”


郑严诺诺说道:“是的,是的。”


灰琦已然变了眼色,面上虽仍有笑意,却一手扼住郑严的脖子。他动作奇快,力道又狠,把郑严掐的两眼翻白,却怎么也动弹不了。他一壮年男子,也是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种田好手,竟然要在这人手底下被活活掐死。一时之间他双目充血,满心悲愤和哀求。一双血眼几乎从眼眶中脱出,从越来越致命的劲道中苦苦看着灰琦。


灰琦松开手来,郑严便软瘫到地面上,在将死的边缘捡回了一条命,却仍是双眼翻白眩晕着。而灰琦祥吾双手背于身后,眸子里满是火与煞气。他并非蠢材,眼下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大致情况。


先前他从黄濑凉太手中夺取那杯茶之时就从他的袖腕之侧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那香气很奇妙,有酒气的煽动和迷乱,以及花的馥郁,且一入鼻中就叫灰琦通体发烫。灰琦作为青年乾元,平日里寻花问柳这一门学问远比他的武功还透彻。只这么一闻,就明白这必定是坤泽的信香。作为当朝肱股之臣的子孙,他远比其他人更能知道朝廷中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腌臜往事,想到黄濑家族遭清洗时的那个空穴来风的传言,和手指尖儿上这一点若有若无的迷人香味,灰崎祥吾得出一个极其有趣的结论。


大名鼎鼎武艺高强的黄濑家主,竟然是个任人亵玩的坤泽?


而且看这信香的架势,估计是要濒临情汛之期了,所以他这才打算来杀个回马枪。却不想刚走到山脚就碰到了郑严。灰琦厌恶地扫视了一眼脚边昏迷的男人,无比遗憾自己不是那个给黄濑凉太开苞的人了,一块肥美鲜肉,竟然叫一条野狗抢了先,多么令人遗憾又全无道理。这人身上满是黄濑的信香,想必刚才好一顿颠鸾倒凤。想到这里,灰琦兴致大减,心中却仍有一股郁气。他转身打算下山,却又回过头,将地上昏迷的男人拎起来,这才离了去。




而不远处的清居这边,却对此事丝毫不知情。


黄濑凉太清醒的时候还觉得自己身处梦中,眼前一片模糊,夜色如潜龙一般蛰伏在熹微的薄光之中,尽是昏昏暗暗看得不甚清楚。


他一动,才发现浑身隐痛不止,尤其是下体,双腿之间那个私密之处,此时却如同被火燎过一般,弥散着令人难以言喻的痛楚。黄濑痛得眉头紧紧蹙着,终于把眼睁得完全,入目尽是红木花纹和雕刻转折处的阴影,他仔细思量了片刻,才想起昏睡之前发生了什么。


他暴露了坤泽的身份,与已有婚约在身的青峰大辉媾和。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发出一声惨笑,笑声牵动全身,又是一阵酸麻。但所幸的是,身子还算干爽,交媾的私处只是疼痛,却没有黏腻令人作呕的感觉,似乎是被人清理过了。“应该是笠松来过了,虽然我吩咐他今天不要出现,想不到他还是来了,见我如此惨状,心里肯定不好受吧。”想到笠松那因他的样子而皱起的眉头,黄濑顿感滑稽,想笑,却笑不出来,一股寒凉从他全身淌过,黄濑闭上眼,从未觉得自己的身体这么不堪过。


突然,面前一阵人影窜动,紧接着,一道低沉的嗓音传来。


“醒了?那就起来吃点东西吧。”


听到这个声音,黄濑先是不可置信,他睁大双眼,紧盯着床边上的男人,似乎担心暮光令他神智错乱,硬是紧紧盯了好一会儿,才确认这并非是自己的臆想或是梦境,面前这一脸别扭又不肯正眼看他的不是青峰那又是谁?


青峰似乎对他的视线有些躲闪,但又记得他此时的身体状况,只好耐着性子又说一遍:“我叫人给你煮了粥,你且吃些。坤泽情汛时不宜进食荤腥,等汛期过了再吃些好的补补也不迟。”


黄濑仍是不吭声,只定定看着他,这眼光叫青峰浑身上下无一处自在。他自然是知道自己在这杵着像头憨驴,却不知怎么的仍然未走,在清居呆了约莫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之内,他仔仔细细想了好久事情的始末,又吩咐下人做些清淡的吃食,剩下的时间,他便在这里看着黄濑凉太的睡脸。这一看,便看到他要转醒为止时,青峰才察觉出自己这番举动的怪异,忙坐到一边,待黄濑醒后才显出此番作态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穿了帮。


黄濑这才慢吞吞地支起身体来,他这一动,浑身都痛,身上也没有衣物覆盖,身子光裸如绸缎般细滑,如果其上没有青峰过于粗鲁留下的印子,应该会如一片无暇的白玉一样价值连城,但白玉有瑕也不遮盖其光泽。青峰只是草草看了一眼,便移开目光投向别处。


黄濑并没有注意到他,而是极为沙哑地说道:“怎么还不走,”他接过青峰递来的杯子,一饮而尽,干涸灼热的腹内才得到些许清凉,他叹息一声,方才说道,“你该走了,并且不要再来,我们说过的。”


听他哪壶不开提哪壶,青峰沉默了。


过了片刻,他才冷冷地说道:“我这便走,现在就走。”


其实在他的心中,也说不准自己为何还停留在这里,于情于理,都不合适。于情来说,他与黄濑凉太素有旧怨,于理来说,他是黑子哲也的未婚夫,两人婚讯已经公之于众,实在不该再跟其他人有牵扯,有损修养与德行。这一切在青峰的心中明明白白地彰显着,他亦不是不负责之人,既然出了这事儿,他就无法再与黑子成婚了,无论黄濑是个什么样的人,他都无法再将其抛开,要永永远远地与他在一起了。想到这里,青峰的心中升起一种奇异的悲哀和欢喜,这两相交加的情感让他身犹在梦中、心如在石中,虚苦劳神,一转眼就深深陷入忧邑和止不住地卑劣的欢喜中。


他的心里绝望而甜蜜,叫他五感通畅,心绪不宁。他说了要走,却足下不动,仍然怔怔看着黄濑。黄濑身体仍旧疲乏虚弱,虽然腹中饥饿,但他确实不想在青峰的注视下起身饮食,本来就是无缘故的苟合,他真不知道青峰还在这里赖着不走干什么,要看他的狼狈败相?黄濑此时没心情去陪他。


他喝了点水,恹恹地又躺下,双目微阖,实在不想再与青峰这灼热的眼光对视。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因交合一场有愧疚之心?黄濑沉沉地扯了一下嘴角,心中愈加烦躁难安,再加上身体疲惫虚弱之极,竟不知不觉地又睡过去。等他睡着了好一会儿,青峰方才离开。


他乘着夜风一路疾驰,胸壑之内奔涛的情感再也无法按捺住,他于月下树梢之间发出声声的贯彻内力的长啸,引得清风动荡、鸟兽奔走。更有以内家功夫见长的人远远听到这啸声,心中又是惊疑、又是佩服,最后俱化为一声深感自愧不如的长长的叹息。


火神自然也是听到了,他在月下房檐之上一个人拿着酒袋,仔细分辨出这长啸之中的激情和欢喜之后,他亦是自嘲一笑,随后将酒一饮而尽。




袅娜的烟气从莲花形状的香盒中心缓缓飘出,为室内灌注一方沉静的香气,这是南海所特有的沉香,其味辛香温通,专纳真气,是辅助修炼的圣品。可惜一两顶千金,寻常习武之人很难享受到如此优渥的香气,更不可能像这样单纯为黑子做香料用,凌峰山庄家底雄厚,果然名不虚传。


黑子将案上刮过的香粉和盒中余烬一起收拾了,也不假手于人,自己倒在门前,来往之人亦能受此香气熏陶,不失为一种好事。


正巧,他前脚刚出门,抬眼便看见青峰从月下的树林中闪出,几个起落,便来到他的面前。


月光之下,他高大英挺,昂藏狼顾,是极英雄的模样。黑子仰头看着他,隐隐有些恍惚,他情不自禁地握住衣角,这才觉得疼,方才想起今天削香粉的时候不慎被割了手,这点小伤对行走过江湖的他来说是小事,可是今天一天心绪都极为不宁,此时看到青峰,也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那种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厉害。他抬起手掌,月光之下,白皙纤薄的手指上有一道殷红的口子,看着令人好不心痛。


青峰亦注意到了这一点,心里诸多纷杂想法一滞,便没有说出来,张口时原本的话已经变成关心之语。他皱起眉头来,问道:“怎么弄得。”


黑子摇了摇头,说道:“没事,是我不小心。”说完,他扬起一张脸,面含期待,问道,“你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么?”


青峰同样低头看他,见到黑子这副模样,他心中怜悯渐起。自幼他就和黑子一起相处,从来把他当做家人看待,黑子又是那么天真柔弱,他年纪更长,不知何时,照顾黑子变成了一种习惯。当得知那晚是黑子的时候,青峰心中还有一些怪异。不过幸好此时误会解开了,但仍然不影响他们二人的关系。


而且黑子也是当时的受害者,对当时的情况亦不知情,自己妄下结论,同样害了他。


想到这里,青峰更加舒心,便也不加掩饰,直言道:“哲也,你我不能成婚了。”


“现在婚讯已经天下人皆知,要洗清还不太方便,不过你放心,此时我绝对会处理好,不会有损你的半分清誉。”


青峰面上仍是带笑,字字认真,眸中尽是赤诚的喜意,令人一看便知他这话是发自内心的,他绝对会这样做,没有任何事物能够阻止他。黑子面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可惜青峰看不出来,他紧紧注视着黑子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与自己相同的想法。


他又道:“你与我相处多年,之前说的也是我的真心话,凌峰山庄一直都是你的家,现在你不需要勉强自己嫁给我,岂不是更好?”他微微一笑,面上现出促狭之色,“你带回来那个塞北王世子,也是个不错的家伙,你宣布婚讯的时候我看他伤了好一阵心。如若你去跟他解释此番只是误会,你二人岂不是能成好事?到时候凌峰山庄必备大礼,绝不能让那塞北王小看了你去。”


黑子仍挂着笑,语气却十分微小,他问道:“怎么……怎么这么突然……”


青峰说道:“并非突然,我心中早有预想。只是……只是今天方才觉醒,婚姻大事并非儿戏,你我都是父母做不了主之人,先前是我一时想岔了,连带拖累了你。幸好我还算悔过及时,没有酿成大错,耽误了你的幸福……”他面露微笑,眼神却没在黑子身上,似乎转到天上去了。


“就连我也,不再想让另一人伤心难过了。”青峰的话尾寥寥地散入空气之中,散入黑子周身这清冷的月夜之内。


黑子闻言,沉默起来。青峰亦不说话,神游太虚,似乎在想着其他的人和事。


很久之后,黑子才叹息道:“我知道了。”


他苦笑着,又说道:“至于我和火神,没有你想象的那种关系,我和他只是朋友而已。不过,此事也不重要了……”


黑子抬首望向青峰,这位鼎鼎有名的大英雄披了层月辉,更显神俊,可惜这人的心从来不在自己身上。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是黄濑吗?一定是他吧。”


青峰听到这个名字,眼中便浮现出一丝喜意,但也只是转瞬即逝。他低头认真看着黑子,轻轻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嗯,此生我不能负他。”


一切果然不出他所料,黑子轻笑,明白自己的疑问都在此时得到了回应,不必再问,此时最体面的做法便是应允、离开,因为青峰的抉择从来不是别人能够干预的,更何况人轻言微的自己呢?黑子垂下眼睛,明知自己不该张口,可心中仍有一丝期望和怨怼,他便忍不住地问道:


“那他先前做的事情呢?伯母……和眼下这些人的死,难道你也可不问是非置之度外么?”


青峰沉默一会儿,方才回道:“他确实有错,心肠亦不干净。但我可以在他身旁,助他改过。他样貌心智都是一等一的,经人迷惑走了邪道也是偶有之事。你放心,在我的严加照看之下,定不会叫他再做错事。”说完,他的眸光波动不已,那其中尽是深情和迷乱,他罕见地有些吞吐,半响之后,他才黯然地说出最后一句话。


“哲,你要明白我,我不能不管他……”


黑子听完,沉默片刻,眼圈微红,勉强地笑道:“我明白了。”


他转入门内,正欲关门之时,一双手插入门缝之中阻止了门的闭合。以青峰的功力,黑子就算用尽全身气力也无法把门关上。黑子停下动作,从门缝里看他,青峰似有些愧疚,脸上有些疼惜之色,说道:“哲,此番是我负你,只是黄濑他……”


“不必再说了。”清冷的声音传来,黑子又打开门,露出一张脸来。此时他面上已无任何波澜,一双平静无波的双眼定定地看着青峰。


“我明白你的想法和心情,此事我也是同意的,只是……我还需要缓缓,理清这件事,等之后在聊,好么?”


听他这番话已经完全从此事中走了出来,青峰既知事情已经解决,自然一切都依他,无所不从。当下便放松了卡在门上的手掌,缓声请辞,临走前嘱托他好好休息。




—未完待续— 

本文不接受任何恶意批评建议,违者就地火葬场。 

系来自神秘人的约稿。

评论(6)
热度(59)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nacci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