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黄/火黑】长夜行 14 (古代狗血火葬场)

《长夜行》 

 

配对:青黄/火黑/青黑/火黄 

概述:我流古风武侠,A-B-O,CP乱炖狗血火葬场文学,私设很多,一些我爱的妖女、坏种和孽海情天,雷者勿入。周更。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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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轻重缓急





再度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昏晕,腹内干烧,嘴唇焦渴。黄濑静坐片刻,意识才回笼内。他环顾房间一周,发现青峰已经不在了。


说不准心中是什么滋味,有点怅然又有些轻松。事已至此,他已经不太想面对青峰了。虽然自己深藏已久的性别也同时被他发现,但是以他来看,青峰也并不会是那种掐着别人的把柄落井下石之人。关于这点,他还是很放心的。


青峰不在,自己也休息得足够了,眼下正是找些吃食来填补五脏庙的时刻。黄濑便支撑着身体坐起来,缓缓地下了床。他之前虽然被钉了骨后又大病一场,但多年习武的底子还在那里,日常行事腿脚总还算是有力的。可这次下个床却叫黄濑体会到什么叫“侍儿扶起娇无力”,他的私处和腿根都疼得过分,当年刚学骑马的时候也没有疼到这个地步,想到罪魁祸首就是青峰那根夸张的肉势,黄濑不由得在心中愤愤辱骂他,同时脸颊上也升起一片飞红来。


可是紧接着,这点星的红晕就凝结成暗红的色斑,最后蜕变为灰败的情绪,从黄濑的眼中默默流走了。他撑着手臂从床上下来,觉得浑身没有哪里是不痛的,私密处先不说,就连身上也有不少被青峰兴正酣时无意弄出来的淤青肿迹。眼下情热已却,只剩余烬般的酸疼。黄濑活动了一番肩膀,微微皱起眉头,身后银钉处的伤口经此一遭再度皲裂,他反手一触,指尖就染上湿湿的血。


黄濑叹了一口气,眉心处一股郁气凝结。他站起身,看向狼藉的床铺,默然无语片刻,才慢慢地、轻轻地笑出来。清冷的清居之中只能听得他喑哑的快要飘散的笑声。


他笑了一会儿,才收回声音,心中已是无比荒唐。现在,他也弄不明白了,他跟青峰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虽然黄濑并非那种对世俗伦常十分在意之人,但他亦不是目无礼教的畜牧,更何况,他与黑子幼年相交至今,对于黑子哲也的性情他是十分欣赏并尊敬的,虽然他与青峰有过旧情,但眼下青峰已和黑子有了婚约,作为朋友,他实在不该再跟青峰多有牵扯。这点,想必青峰也清楚,只是当时情热和愤怒上头,二人都失却了理智罢了。等到理智回笼之后仍旧各走各的路,青峰去成他的亲,黄濑则回他的金陵。两全其美,各自成好事。


想到这里,他的心头仍有一些难言的悲哀,可是这种情绪刚刚泛上来,就被他给扼住,如同清晨的潮湿水汽一样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早在来桐州之前,黄濑便知道他和青峰不复当年,可是在见到青峰之后,他还是情不自禁地失态了,留给青峰足够的余地来伤害自己,以至于现在肩不能提手不能抗。而青峰的举动也昭示了他有多恨、多厌恶他。想到这里,黄濑收起声来,决意不再去想他了。


人各有命,他和青峰终究不同路。





门外有轻轻的敲门声,紧接着笠松平稳又内藏忧色的声音传来:


“凉太,醒了么?”


见无人应声,他便打开门,正巧与黄濑凉太四目相对。黄濑仍旧穿着先前的衣物,身上有鲜明的发生过性事的痕迹,并且浑身尽是另外一位乾元与他本身的甜麝信香混合着的味道。笠松进门后明显有些不适,但他并非乾元或坤泽,只是一个常人,所以闻到这淫乱的气息也仅仅是皱了一瞬眉头,随后又看向黄濑。


“发生什么了,这个味道……”他刚想说这浓烈的具有压迫感的雄性气味不应该是一介农夫身上的味道,更像是此地的主人家的气息,就看到黄濑床侧墙壁上经由青峰打出来的破洞。笠松面色一变,走上去细细观摩破损面处的样子,随后站起身来,面上之色笃定而焦急。


“你与青峰庄主……?”


“我与他睡过了,怎么,莫非征王不满意么?”黄濑沉沉地嗤笑,他赤脚清凌凌地站在地面上,却令人感到一股惊心动魄的艳势。


闻听此言,笠松面上苍白了一瞬,他想说些什么,嗫嚅片刻,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有一双愧疚和疼惜的眼睛在紧紧注视着黄濑。黄濑到底与他相交多年,说完这话自己也有些后悔,却也不愿道歉,只是转过身子,伤势愈重的后背也因此就露在笠松眼前。


笠松凑上前去,心疼地看着他的伤口,那被银钉透骨的地方又流出脓血来,这地方的伤口没有一日能够消停的,大概身体也知道这是异物从而不愿好转,黄濑每日每夜所受的苦楚都拜此所赐。


笠松默不作声,搀扶着黄濑到椅子上,替他拿来伤药敷疗。黄濑默然不语,坐在椅子上,袒露出大半个肩膀。笠松靠他愈近,愈能闻到他身上的情色之香,心中的苦痛越是难以消解,而除了对其遭遇的心疼与怜惜之外,更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情感在他的心窍内大肆闯荡,叫他气血难宁。如此沉默地上完伤药之后,笠松又去厨房里提了一笼吃食来。凌峰山庄是清修之所,规矩大得很,虽然对他们这些客人十分客气,但过了三餐饭点仍是不留热食。因黄濑是病人,厨房那边被桃井五月特意嘱托过,所以才这么轻易便拿来饭食。


先前摆在桌子上的由青峰命人备好的菜品已经凉透了,笠松派人收拾了。黄濑心有郁结,不愿说话,只是默默动着筷子。其实以他的脾性极少能见到这样沉默的时刻,大多数时间的黄濑并不会刻意显露出他的气势,反而更显得活跃可亲。而正是因为这样,当他平静下来的时候,又别有一种令人感到陌生的冷淡意味。


两人对坐很久,直到黄濑放下了筷子。笠松仍然没有请离的意思,黄濑也没有动作。如果仍在金陵时,这个时间段正是他练功的时间,可现在被封住气穴命门,稍加试探就会给自己苦头吃,也就作罢了。这段时间之内,他总是昏昏沉沉的,现在因为情汛稍解才十分清醒,可是好景不长,很快他便需要再一次的纾解。


对于自己这具身子现在显露出的淫荡本性,黄濑十分嫌恶,却又不得不接受。


正当他陷入心焦意乱之时,突然听到对面传来一声略有忐忑的话。


“凉太,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找其他人不太方便,不如由我来帮你……”笠松说这句话的时候吞吐又羞赧,一双有神的双眼也因此而略到黄濑身侧,并不直视着黄濑本人,他吞吞吐吐,最后才把话说全,“……帮你度过这次情汛。”


黄濑听后,怔然片刻,然后垂下瑰丽眼目,轻轻说道:“笠松对我来说是亲人、手足,疼我怜我之情我明白,可此事却不需要你插手。今天这场只是例外,如有下次情汛,还是找其他人用过,之后杀了便是。”


说完,他缓缓轻笑,那笑容正如以往那般璀璨夺目,其中又夹杂几分说不出的毒辣轻浮。


“若是笠松,我可下不去手,真就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这样一番话说完,笠松也明白了他的想法,脸色也有先前的薄红转为有些难言的悲色,他点点头,强笑道:“我明白的,这样也好。”


说完,他似乎想急切转移注意,将这番不合时宜的话遮盖住一般,慌乱出口:“那先前那个农夫……你可处理掉了,还是被青峰庄主……?”


闻听此言,黄濑眉头紧紧皱起来,道:“我放他下山,你在山脚下没见到他么?”


笠松调转精神,说道:“我派人在各个山脚下驻守,并未见人踪迹,后来又去他家里找寻,也没见到人影。”


黄濑越听面色越难看,听到最后,他说道:“此人若是落在有心人手中恐怕会与我不利,绝对不能久留,相比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只是不知道现在他在何人手中,对方又有什么念头。如果是可以往来相交之人还好说,一些财帛金钱,更是不在话下,就是不知道事情会不会如我所愿的那般简单了。”


笠松面上也尽是紧张之色,当即说道:“说不定对方还在树林里藏着,我去派人找找便是。”


黄濑点点头,笠松也从他面前站起身来,正欲转身离去之时,又停下动作,对黄濑说道。


“另有一事,征王那边是时候联系一下了,我这边接纳了几位客人,或许待你心情好些之后下山一趟……?”他苦笑道,“最近凌峰山庄自天下会武以来看守愈发严密,恐怕要劳烦你了,但此事也不急,先等你休息过后在做计划吧。”


黄濑摇摇头,说道:“最近没什么要事,明天我就下山。”


沉默片刻,笠松点头,说道:“这样也好,那么我先告辞了。”






翌日一早,黄濑便下了山。他在青华山上呆太久了,又因身体不适不见外人,因此这段时间很是难捱,险些把他一个好好的风流浪子变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名门闺秀。黄濑并未穿得十分鲜亮,而是挑选了最普通的装扮,有把金发全部束起,最后戴上斗笠才从后山悄悄地下了,因为事先经过安排所以并未遭到阻拦。


秀色的山水与广阔的天地会令人心情转好,青华山树丛丰茂、地势险峻雄奇,自古便有三圣山的名头,黄濑凉太来时赶得急,又在夜里,没工夫欣赏这番美景,眼下倒是悠游遍览,与十年前记忆中的样子没有丝毫变化,当真是青山年年只相似,人却已非当年人了。


下山之后一条大路直通镇上,道上尘土飞扬车马横行,街边叫卖的铺肆和人流中肩抬着箩筐到处揽客的货郎的话语琐碎而富有朝气,人间烟火就在这目不暇接的卖场之中体现得淋漓尽致。黄濑凉太面上不自觉地含起一抹笑意,从斗笠之下观察这些为生活而奔波的人们,即使被货郎撞到身上也并不生气,反而用手将其扶稳。他的斗笠之下还有一层面纱敷面,那位冒失的货郎在连连道歉之后抬头,不期然撞上一双媚而挑的双眼,怔怔迷离很久,再回过头去却已经看不到那位美人的身影。


黄濑已经遁入一条小巷之中,澄明的烈日也转变为紫色的阴影,冷冷地打在他的脸侧,在这暗影之中,黄濑似乎变得冷酷而无情,与那热闹的世间刚好背道而驰。先前在人流中时,黄濑想到昔年年幼时被父母抱在怀中逛灯会的场景,那时候比这还要热闹,流光的灯串儿、灯笼,还有数不清花样的花船荡漾在脉脉的流水间,那时候黄濑还小,但已经显露出爱娇的天性,伸着小手这要那要,得不到就哭闹,得到就笑弯了一双眼。可惜后来便再也没去过了,即使金陵的灯会一年比一年奢华热闹。


想到这里,心里不期然地又想到十年前的一天夜晚,他刚离开金陵不久,终日郁郁不乐,于是到了夜里,青峰带着他翘课来镇上,给他买了号称是金陵特产的桂花糕。只可惜那味道与金陵的差了十万八千里,又粉又干,吃在嘴里黄濑凉太好悬没有皱起眉头来。可当时他看到青峰那包含期待的眼光之后,到嘴边的挖苦却咽了回去,仅剩下了满心快要溢出来的快活。


过往事迹如同烟火一般鳞次在他心头闪现,黄濑轻轻摇头,把此事从脑海中驱除,随即正肃面色。他已经到达一幢府邸门口,匾额上写着“王宅”两个大字。黄濑凉太伸手捏住铜环轻轻扣在门上,等到两声清脆而悠长的荡声响起之后,门内很快有人前来开门,将黄濑应纳进宅邸之中。




接待黄濑凉太的共有三人,每一个都长着令人难以铭记的长相,他们都面无表情,只有在看到黄濑凉太的时候,会尽力想要表示出自己的谄媚和欢迎,可惜这些也都是浮于表面的工夫,赤司的人尽是一些这种带着面具的角色。


其中一人,据黄濑观测,应该是三者中的领头人,先是向黄濑行了一个大大的礼,然后才态度恭敬地开口道:“家主亲自莅临小人不胜感激。”说完,便朝左面一挥手,左侧之人便捧着一个精美华贵的盒子走上前来,端到黄濑面前。


领头人补充道:“这是征王命我交予给家主的绝品断续膏,敷在疮口之上绝对不留疤痕更能缓解痛苦。另外,征王附上一封信函,还请家主阅览。”


黄濑接过箱子,打开之后,发现一封书信和一盒玉膏。黄濑把断续膏放下,转而拆掉这封信,细细地看起来。


信里大致内容先是对黄濑此时处境表达了担忧,又提到这绝非自己的本意,这段话两句便带过,然后就是介绍断续膏的效用,以及他已经联系神医了再往金陵赶,等黄濑回到金陵之时立刻便能拔钉恢复功力。随后便是对于灰琦一事的歉意,他原本是找了其他两位来凌峰山庄协助黄濑的,结果被灰琦探听到了消息,竟然把那二人打致重伤后自己顶替了位子过来,此事绝非他本意,不过他向黄濑保证,他一定会让灰琦付出代价。


看到这里,黄濑冷笑一声,他可并不觉得他在当朝元老的小儿子手里能讨到什么便宜,他心中明白,就算是现在的赤司也很难对灰琦做些什么,这些话若真要实现,估计也要十年之期,所以听听就算。他索性把信函收到袖中,看着面前三人,说道:


“征王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请你们转告征王,不用担心在下,区区七根银钉只能暂时封住在下的内力,手脚工夫却没什么大碍,”他微微一笑,风采尽显,继续道,“何况金陵黄濑在江湖上还仍有几分薄面,除祥吾君以外,暂时还未有人对在下无礼。”


停顿片刻,黄濑才交代正事:“眼下时局紧张,无人率先动作,所以很难抓到朝廷和复辟之人的马脚。眼下还不急,要等会武、青峰庄主的大婚之礼结束之后再伺机而动也不迟。”


黄濑目光冷静而尖锐,继续说道:“眼下可以确定无疑的是,却又一位武功高绝之人潜藏在凌峰山庄之中,此人心思缜密心肠毒辣,且身负毒功,眼下凌峰山庄热闹得很,即使严加看守,也只能逮住一群小鱼小虾,此人极难对付,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将其找出来,但是一定就在山庄内部,要甚为小心。”


“至于青峰大辉的想法,”黄濑顿了顿,嘴角流露出一丝带有嘲弄的轻笑,才说道,“征王还是不要在这方面下心思了,他不是那种愚蠢至极,会因为他人改变自己的想法,无论那个人是否曾经与他有过情愫,无论那个人是否是个坤泽。这一招棋,征王可是下错了。”


他讥讽地道:“凭凉太一介微身,想必不能完成征王之所托,还请征王另请高明。至于在下,择日便回金陵,不再踏入桐州。”


说完,他也不理睬其他三人的面色,拂袖而去,临走时,那盒子里的断续膏也没有拿,空落落地敞在盒子里。三人面面相觑,各自从眼中看到了惊恐和对与征王交谈时的忧色。






而此时,凌峰山庄内部,溪边转角,清居门前。


青峰庄主手中亦拿着玉瓶,脸色既有一些常人难以察觉的羞赧,又有一些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雀跃,但是这些全都掩饰在他略有一些不耐烦的臭脸之下。


他连敲三下门,都无人回应。一开始,青峰还耐心候着,过了片刻见无人应门,他便用推门而入,才发现清居之内并无人。青峰站在门口,左右环视,看到黄濑的衣物用品具在,且没有争斗碎裂的迹象,这才放下了心。


心一放下,恼怒就油然升起。真不知道黄濑这家伙在干什么,身上到处是伤还总往外跑,他不是号称拒见任何人么,怎么现在人都不在房间里,竟然还让他吃了个闭门羹。


青峰愈想愈来气,愤愤地坐下,在清居里等了约有一刻钟,见还是无人回来,方才起身准备离开。


他临走之时,把手中的药瓶放在桌上,想了一会儿,复又折返回来拿走。这是他翻家里库房才翻出来的疗伤圣药,万万不能就这么便宜了黄濑那家伙,得等他回来,他要好好问一问他青天白日不在屋里去了哪儿才行。




—未完待续— 

本文不接受任何恶意批评建议,违者就地火葬场。 

系来自神秘人的约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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